2011年10月12日 星期三

我要自費吃標靶藥嗎?

陳昭姿主任 V.S. 姜紹青組長
標靶抗癌藥物,吃了基本不能「治癒」癌症,延長壽命的時間也沒期望那麼長,但定價卻是非常高的,高到一個普通收入的人要花一年所得,才能吃上一個月的藥,該花這個錢嗎?

整理 / 記錄:鄭春鴻


醫生何時會建議病人用自費藥?

鄭春鴻主任(文教暨公共事務部)在哪些情況下,醫生才會推薦病人使用各種不一樣的「自費」抗癌藥物?
陳昭姿主任(藥學進階):當醫生向你推薦自費抗癌藥物的時候,應該有兩種狀況:一種是台灣已經有這個藥品在上市了,但是健保現在還沒有把它納入給付範圍;另外一種情況是台灣還沒有這個藥物上市,但是先進國家已經有了.他可能建議你可以提前引進來做個別的使用,這兩種狀況都必須自費。

使用自費藥之前要問醫師哪些問題?

鄭春鴻主任:當病人被這樣推薦的時候,他應該要問醫生哪一些問題,才來決定要不要使用這麼昂貴的藥物?比方說我的病如果來用這個藥,可以多活多久等相關問題?
陳昭姿主任:我認為最重要要問醫師的是三個問題:一、療效。我現在這樣的狀況下使用,我成功的機會是多少?第二、藥物的安全性。我們要付出哪些風險和代價,也就是副作用和安全性。也許我的肝功能腎功能不是很好,我用起這個藥來,會不會身體很辛苦?能不能承受?三、因為這藥物是自費,我每個月要花多少錢?大家都衡量家庭經濟狀況,看看這個金錢代價願不願意去付出。
姜紹青組長 (藥劑科):療效的部份我再補充一點,剛才昭姿主任講到說:「我吃這個藥的機會多多少?」另外一個角度問說:「如果不吃這個藥的話,我可以活多久?如果兩者相距時間太短的話,表示你吃這個藥只能多活了幾個月,或是多一點機會,這可能就要多一點考慮。

標靶治療的觀念算很新嗎?

鄭春鴻主任:所謂標靶治療,是指藥物在設計上,也是讓它進入人體以後它自己會去找一個標靶「射」過去,並用正中紅心。到底標靶治療的觀念算很新的嗎?還是它只是籠統的代稱?
姜紹青組長:所以稱為「標靶」,是為了跟過去傳統的藥來做區分,但是我們要知道,每一個藥物之所以能夠上市被使用,其實最重要它有一定的療效和安全性,只是標靶藥物特別火力集中。它怎麼樣能夠達到療效及更高的安全性呢?當然就要設計到它的火力比較專一的,進入體內可以找到所謂的紅心標的,去打那個標的時候,除了標的,不會或少錯打他處,所以產生的副作用很少或沒有。相較之下,過去的傳統藥品,在攻擊標的時,選擇面比較大,旁邊相關的類似的地方有可能也會被打擊到,所以它的副作用來講相對的比較明顯。

好標靶藥去該去的地方做該做的事

陳昭姿主任:一個好的藥品如果堪稱標靶治療,第一、它要去它該去的地方,不該去它不該去的地方,這都須要透過研究才能達到目;第二、它在它該去的地方做它該做的事,有時候它到對的地方,可是它做的,有時候不是我們要它做的事情。簡單說,一個好的藥品如果去它該去的地方,做它該做的事情,這樣才算是標靶藥物,是好的藥物。在過去,有時候藥物雖然殺了腫瘤細胞,但也犠牲了正常的細胞,副作用很大。「標靶概念」不只用在癌症治療,每個領域都是往這個方向進步。

會不會還有些地方它該去但它沒去?

鄭春鴻主任:剛剛聽兩位解釋,標靶的藥物看起來似乎很神,但是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我們對要治療的疾病是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我們才知道說這個藥物進去,它有沒有到它「該去的地方」,並且「做該做的事」;如果我們對這個疾病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比方說,此病的病灶,也就是那些紅心,也許它不是只有一個紅心而已,它的確去該去的地方,但是有些地方它該去,但它沒去,是不是也會有這種狀況?
陳昭姿主任:藥和病是同步的。就是如果我們對病不清楚,對病理原因不清楚,致病原因不清楚,那怎麼去開發藥品呢?另外,這兩個關連性怎麼樣去診斷、測量?所以事實上要很多醫療技術配合一起來發展。為什麼我們會期待標靶治療很久,而一旦出現之後,有時候我們覺得不夠滿意,就是有太多東西要同步,但還沒做到。一旦把病理搞清楚,我們才能夠找到真正好的標靶藥物。

有時新藥出現才發現另一個標的

姜紹青組長:疾病跟藥物是相輔相成的,我們知道這個疾病,然後去研究藥物:相反地,也有經由藥物來發現,原來疾病裡面有這樣的問題,像IRESA就是這樣,因為有艾瑞莎的出來,因為這類藥物出現,才提醒了我們去找到某一個標的,而這個標的是在癌症整個生長跟細胞分裂上面,一個很重要的關鍵。也就是有很多是藥物出來以後,回去反而發現疾病的特色。

陳昭姿主任:就是說,那個藥的誔生,我們才發現哪一群病人對這個藥是特別有效的,而那群病人,如果很早我們就發現他們的疾病特性,,他直接就可以用這個藥,不用等待,不用經歷其它無畏的治療。藥品發明之後透過它的作用機制,幫助我們對疾病更加了解,找出誰是最可能受惠的那群病人,這個就是標靶的概念。

病人接收標靶的療效差別恐怕也很大?

鄭春鴻主任:我們知道一個人生病,不是照那個病名去生病的,也不是照某個藥去生病,我們只是為了研究方便給它一個病名,但是每一個人生的那個病,狀況都不太一樣;甚至同樣一個藥物進到不一樣人的體內,病人接收的情況恐怕也差別很大,我們藥物在設計上,尤其標靶的藥物這麼貴,在設計上都做了哪些努力?
陳昭姿主任:這就要靠研究的設計來做證明,也就是說第一、你要找哪一群病人要排除哪些因素,因為因素太多,你沒有辦法去證明你想要發現的,你想要確定的部份;第二、在進行的過程當中,我們也要去排除干擾因素,我們會去了解哪些病人在某些情況下,他會因為這個治療得到最好的這個效果,這個完全靠研究。越晚期的研究他的人數越多,能夠獲得的答案是越多的。為什麼抗癌藥物發展很困難,我們是不是要多等一下?全世界很多人都用了,我們今天才有機會來用,病人獲得幫助嗎?研究方法上要有一些測量。

很多標靶藥物還不夠成熟

姜紹青組長:一個標靶藥物要真正成熟是不容易的。其實現在很多標靶藥物聽起來都有標靶的目標,但是還不夠成熟。我覺得相對成熟,艾瑞莎是個非常好的例子。它可說是一個相對成熟的藥品,現在有一些新的出來的藥品,其實還找不到疾病的特性,也稱作標靶。剛才我們講的,對的人去用對的藥,現在新出來的,比如有一類叫做腎臟細胞癌的藥物,其實他們還沒找到標的。就是說到底這一群腎臟細胞癌的病人,到底他們裡面有哪一些人,分別有哪些特徵?才會對這些藥物特別有效?目前還沒有找到。其實真正要走到所謂的標靶,以現代的科技來講,我們要求要看的是這個藥品有沒有找到疾病的特殊的標記,然後,在這個病人身上要有這個特殊標記,另外,我們要對這個病人對這個藥物產生的個別性反應,我們也要了解,這樣才真正可以看到標靶的功效。
陳昭姿主任:目前有肺癌,大腸癌,乳癌,還有一些血液腫瘤疾病白血病,他們剛好有找到這樣的特性跟這樣的藥物搭配,所以治療效果是非常出色。

要不要花大錢吃標靶呢?

鄭春鴻主任:一些特定的癌友使用某個標靶治療好像是特別有效,病人和家屬都可以特別考慮來採用,即使它是自費的話。但是這種標靶自費抗癌藥物,動轍就是一個月要幾十萬,我們如何去衡量要不要花這個錢,應該要從哪些事上考慮?
姜紹青組長:有些抗癌標靶藥物,它有很清楚的合乎適應症的使用,選擇上就比較沒有那麼大的疑慮,只要考慮負不負擔得起錢的問題。不過,現在有很多的狀況是,這個藥物己經上市了,它拿了一個台灣核准的適應症,但是當醫師跟病人「推荐」使用這個藥,可是這個病人病情其實不完全符合此藥的適應症,但他並沒有被醫師特別告知。如此,花了大錢吃了貴藥,對病情也無大助益,那就冤枉了。
適應症是考慮是否使用某個藥物的重要考量。每一種藥在法定適應治療哪一個疾病的哪一個期別,研究試驗其實己經出來了,都有很多的資料可查證。我個人建議就是,病人必須先跟你的醫師確認,或可能要找些專業的人詢問,到底有沒有第二期的臨床實驗,至少是在第二期以上的臨床實驗,這樣的試驗結果是比較可靠的。如果該藥單單只是第一期的臨床試驗或是甚至只是一些案例報告的話,藥效就比較難作確定。
當第二期的臨床試驗可以有一些答案,進一步就是病人自己的期待。你的期待和藥的療效進行比對。比如某藥可以增加病人三個月的存活,有人在這三個月內,他可以看到孫子大學畢業或是看到兒子結婚,那錢就花得值得。

生命的品質和延壽的時間都要考量

陳昭姿主任:大家提到的艾瑞莎因為已經上市十年左右,所以它算是比較便宜的,一個月的花費也要在六七萬元左右;目前大部份的標靶藥物,每個月的費用至少在十萬到十五萬之間,甚至少數幾種是超出十五萬到二十萬之間,那這個是我們付出的部份,那我們如果另一個角度再回過頭來想,我們這樣子的付出,我們所獲得的生命所得到的存活機會有多少?健保在考慮整個財務負擔的時候,就會進入兩難的狀況;這個問題同樣也反應在病人身上,剛剛我談的這些數字其實對病人來説也是一樣很重的經濟負擔。
研究報告常會告訴我們,百分之二、三十的人吃了某標靶藥有反應的,腫瘤會縮小。但相對等於表示,另外還有百分之七、八十,該藥對他們是沒有幫忙的。當我們自費負擔的時候,就不得不去考慮。或許也有人覺得百分之五的機會也要抓住;而有些人也許有困難,認為藥效要到七十,八十%機會,他才願意去付出。我記得本院榮譽院長宋瑞樓教授就說,對他來說,活著就要有生活的品質,就是說延長生命必須要有品質。我們也碰過病人的媽媽,他說只要我接受過治療,我的手還能動,我還能幫我小孩做便當,那我覺得多幾個月也非常重要。
我的幾位醫師朋友說,他如果多幾個月活下來,可以好好把病人、同事的事交待處理好,也許他會比較安心的離開。多活二、三個月對你的生命有價值嗎?有意義嗎?也曾經有些病人他的病造成很大的痛苦,他覺得多活的二、三個月意義不大,可是後來我們又有一些滿神奇的止痛藥出現,病人不痛了,他就又想治療了。也就是說對,每一個人的生命的品質,是要連同他生命的延長時間一起去考量,把這麼貴的藥品和整件事放在一起去好好做考慮要不要投資。

標靶抗癌藥物那麼貴,合理嗎?

鄭春鴻主任:我們對某一個東西,都有個成本,有個定價,也得衡量消費者的收入花得起花不起。很顯然地,這種標靶抗癌藥物,吃了基本不能「治癒」癌症,延長壽命的時間也沒期望那麼長,但標靶抗癌藥物的定價卻是非常高的,高到一個普通收入的人要花一年所得,才能吃上一個月的藥,你們認為從藥物產業的研究開發來說,合理嗎?
陳昭姿主任:一個藥品的誔生過程,要分好幾個階段。台灣到今天為止,都還沒有真正發明一個全新的藥品。根據先進國家的經驗,起碼要一億到十億的美金,才能研發出一種藥。所以看起來一顆小小的藥丸其實它背後是個很艱巨的工程。
我們在核准一個藥品的時候,如果它是個很突破的藥品,過去史無前例的藥品,那就得跟其它先進的國家,已經上市的國家的價格去做比較;而如果它是跟國內已經有的藥品相較有一些進步,那我們會跟其它的藥品作比較。
所以所謂藥品的核價都是有一些基準的,健保局也非常的努力,就是說他們不斷地每年再去做一些調整。為什麼艾瑞莎剛開始一顆三千多塊,現在大概就是腰斬一半大概只剩下一千五百元。我們也期待各種標靶藥物發展越來越蓬勃,期待有一天可以看到幾百塊的藥物,而不是幾千塊的藥物。
姜紹青組長:藥物的研發過程非常的複雜。第一個階段,就是在動物實驗階段的時候,這部份的花錢可能沒有那麼高;進入人體試驗的時候,它一次試驗說不定就是跨國性的,人數可能都要上百甚至是上千個人,可能要三年五年的時間追踪,這是非常大的費用,要多少的物資多少的人去追踪,所以整個試驗結束到上市,價錢自然是非常的高。
陳昭姿主任:我再提供一個數字參考。從假設要先鎖定哪一些藥物將來做研究會成功,經過淘汰可能一萬個才會有一個成功的。像和信醫院也會參與一些比較早期的研究,在研究過程當中,會遇到沒有辦法預測的情況,這個部份的保險,風險的分擔,也都算在整個藥物研發費用裡面。
那我舉個例子,前一陣子塑化劑事件,使大家對食品飲料的品質有一些憂慮。身為藥師,我就想說:「我們以後可能沒有一杯十塊錢的飲料可以喝了!」為什麼呢?因為它跟藥物品管理有關,如果每一種飲料都要嚴格經過每一段原料的來源,原料的成份品質,每個階段的把關,這個過程就不是十塊錢能夠處理的。有一天,我們如果要求這麼高的標準,那大概每一杯飲料至少要一百塊錢,也許是這樣。藥品的把關更嚴格,費用經常是不可思議的。

未來發明不同的藥品給不一樣的病人來吃?

鄭春鴻主任:藥要要集中火力,要有效的話,就要射中紅心,所以說做藥之前,也知道這個病有「多少」紅心,要全部都打到,這樣子才會把病治好。因為每一個人的吸收這個藥的狀況一進去都不太一樣,以後藥物的發明,會不會為特定的人,來做特定的藥?未來的標靶藥物的發展會不會不止是同樣一種藥,給同一個病名的病人來使用,而是針對病人的狀況,設計不同的藥品給不一樣的病人來使用?
陳昭姿主任:如果病非常清楚,像慢性骨髓性白血病,因為一群病人具有肺塵染色體,它非常清楚是兩個染色體的移位。就是針對這樣的病人,我們發明了標靶藥物,它的治療率可以百分之九十以上,多數的病人存活了,有的還八十幾歲了,所以那個藥是非常的神奇。
我不是要澆大家冷水,我要告訴大家,說其實癌細胞是活的細胞,就好像我們在對抗病毒,細菌的時候,它們是活的,活的東西它們會找它生命的出口,你所謂的紅心,有沒有紅心?也許你要一直追著它跑,或許它有紅心,可是它的紅心也可以一直改變,它也可以多個紅心,所以就是說你擋住了這個出口,它有另外一個出口。為什麼標靶藥物可以蓬勃發展,就是說有很多方式,有些是把癌細胞的活躍的訊息中止;有些就是把癌細胞自我毀滅的訊息加速,於是擋住它,它如果要原生發展,擴張它的地盤的時候,我們就把它擋住。
因為有太多條路了,所以為什麼很多藥好像都叫標靶,可以又不儘如人意,所以如果我們真的說某一群病人,他的問題是出在某地方,那我們就找那個地方的標靶去對付它,那這樣就是最完美的治療。醫療個別化,為個人而設計藥物,確實存在。我們現在照顧病人也是要個別化。
至於藥物進入人體的吸收問題,那是分子細胞承製的問題。進入人體內藥品怎麼殺敵?有的人吸收的少,有的人代謝的多,有時候藥品不離開身體,也是會有危險性或毒性的。另外我們稱作「藥物動力學」,這兩邊的研究都是要連續的,如果藥品進到身體以後,如我們預期的這樣去進展,去履行,這個研究都是要銜接起來了。

紅心有時候會變藍心,變黑心

姜紹青組長:我們説的紅心,也有可能有時候會變藍心,有時候變黑心。我的意思是說病灶的靶本身它會轉變,它會變成我們叫抗藥性,抗藥性不是說它自己本身變成什麼變成另外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性質,而是因為你用藥物下去以後,它會偏向另外一個,因為癌細胞它也想要繼續活著,它就會化身為另外一個特性,所以一個疾病可能有不同的靶,你打到這個靶,但是它另外發展另外一條路出來.那你是不是要再追著,要再增加一個靶?
一個疾病的治療,這個靶的到個底有多少,這要靠很多背後我們對疾病的研究,還有很多分子生物的研究,像現在為什麼這麼多的標靶藥物出來,之前有非常多的分子生物的研究,那這些藥物在出現以後,研究這些關鍵的點出來以後,他們去再去那個靶看它是長的是圓的,還是方的,還是三角的,然後他們去找一個圓的東西去試試看塞那個地方,找一個三角的東西去塞塞看,也許塞下去剛好去塞到了,那也許這個藥物就可以出現了。以後有沒有可能是針對個人的用藥做發明,這個是有可能,但是我個人覺得一個藥物的發展要時間非常的長,所以應該是說我們現在有越來越多藥物的出現,你可以試用的這些藥物,然後我們來觀察各種不同的病人,他們有那一些特性,可以符合這些藥物,那這個藥物就可以用在這個人的身上,這個部份的研究必須有非常多的基因的相關的研究支持。

病人可能沒有藥吃了,此時最難選擇

陳昭姿主任:要找誰是最受惠的那一群病人,這樣的研究要很大的研究群?也就是病人群數目要很大,才能從當中找出蛛絲馬跡然後再分類。有時候種族特異性,亞洲人,美洲人,不同種族的特異性不同,身體消化代謝這個藥品的能力都完全不一樣,感受也不一樣,所以常常藥物早期出來的時候,我們還摸不清楚誰是最容易受惠的那一群,所以效果也不盡理想,但是像我們對艾瑞莎慢慢清楚了,都清楚大概是哪一群病人會受惠。為什麼我們要吃自費藥,就是說在那個階段,最早期那個摸索階段,病人可能沒有藥吃了,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所以我們心動,想要嘗試這些已經在上市,可是可能還沒有摸索到很清楚的藥。
最困難的就是還在那個階段,我們到底是可能受惠者?或是根本就沒有反應的那一群,都有可能.這時候我們要去花費那個大錢的時候,其考量點就是最困難的點。

藥物進步太快了,藥師要理解的越來越多

鄭春鴻主任:昭姿跟紹青都有在大學講課,你們對藥學新生代的藥師,一定也有很多新的期許,藥物的研究已有天翻地覆的改變,你們認為新生代的藥師他們,以這個標靶治療為例,他們可能會面臨的有哪一些新的挑戰?或是以後要在哪一些地方要更進步?
姜紹青組長:標靶藥物以後可能不止是用在癌症,現在有很多其他的疾病已經慢慢地有標靶藥物出來了,像風濕性關節炎,這類的疾病目是另外一個標靶藥物使用的領域。這些標靶的發現,對於藥師來講,可能我們是在比較後端,前面必須有很多科學家發現以後,我們藥師才來運用這個知識。當我們在運用這些知識,就要了解分子生物學,基因體學,遺傳學,免疫學,都非常重要的。過去藥師的教育上,這方面是比較弱的。
我們談到藥物進入身體人的身體以後,它到底怎麼樣去旅行,去了哪裡?造成哪些問題?人體怎麼樣去進行所謂的吸收,分佈,排泄,排除,那這些路徑其實是真正一個藥物進到身體以後發生作用,很關鍵的一些問題。藥師在這個方面的研究會非常的專門.
陳昭姿主任:要不斷的求知,我曾經用一句話告訴鼓勵藥師,一點點讓他們心生恐懼,就是說我們在醫藥學界有一個說法,就是說大概所有醫藥的知識,在可能在三年內會有一半以上是更新的,就是過去的學生都會跟不上,你必須不斷的更新,就是整個都換過了,跟我們在學校唸過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因為醫藥進步太快了。
第二句話更可怕:「你不知道是哪一半要更新。」所以就不斷地要去唸書,還要幫助病人,因為病人是活生生被治療的人,你必須去陪著他,觀察它如何去接受這些的治療。大家都對標靶期待很高,病人喜歡口服,可是在家裡有時候他也可能忘了吃,他的配合醫囑性,有時候也不夠好,這樣到底效果有沒有出來?到底打針的好還是口服的好?心理上大家都覺得口服藥接受度比較高,是不是一定就是如此?藥師要理解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不過我覺得每個行業都如此,醫生也在面臨,所以說我們大家都彼此越來越尊重每個人的專業,因為就像連黃教授都說,藥物進步太快了,如果不是他的領域,要醫師去了解那每一個藥,幾乎可能性是不高的,所以大家一起來分工。

標靶治療的概念朝全領域的方向進行

姜紹青組長:我們現在了解是要到非常細,細到顯微鏡的那種層次,要看到到底這個分子和哪一個分子碰撞,這方面的知識也將會一直在更新我們對舊的藥物的了解,會更多的更深入的。
陳昭姿主任:以前某個藥物只要到達那個器官,比如到達心臟,那就OK了;可是現在不是,因為可能心臟出問題,裡面的什麼地方出問題,你要再深入到那個地方,就不是在器官,器官進入組織,組織進入細胞,細胞裡面可能某個基因突變,越走越深入,這個就是標靶的觀念,你越走越深入。
以前的藥只了解很外圍的部份,現在你如果要認識這個藥,要知道這個藥怎麼發揮作用,怎麼來幫助了解副作用,幫助病人好好的使用,你要了解跟他走進去,所以這個就是藥品已經從表淺的位置,進入非常深入裡面,到我們看不見,細胞裡面就分子,很多很優秀的科學家,他們在做這方面的研究。剛剛提到類風濕關節,這種自體免疾性疾病,像心臟疾病現在也發明了很多就是所謂的這種單株抗體的類似的這個藥物,就是整個標靶的概念。標靶治療的概念是往所有全領域的方向去進行。

藥學進階研究中心的方向與期待

春鴻主任:我們醫院最近,黃院長成立這個藥學,藥學進階研究中心,由陳昭姿主任來負責,昭姿要不要來跟我介紹一下,像這樣子的單位,妳自我的期許如何?未來可能的發展,希望帶給我們醫院及台灣的藥界哪些影響?
陳昭姿主任:這是院長的高瞻遠矚他把這個單位叫做COLT,那這個L就是LEARN學習,T就是TEACH學,一個是學習一個是教育。成立這個教育訓練中心,有很多方面各領域的人都要來培養,要照顧他們。我是現在目前負責進階藥物的部份,院長有重要的理念,我們不是只有死讀教科書,不然大家就只要回學校去念碩士念博士就好。在我們這真正的工作環境裡,在真實的醫院環境裡面,藥品要被安全使用正確使用,我們怎麼樣來促進這些事情,讓藥師能夠有這樣的態度,而且一個藥,醫師的處方,到藥師調劑,護士給藥,病人吃藥,這個一連串的過程其實很多人都要進來在這個團隊裡,所以我們也希望說讓大家能夠是比較有改革的觀念,不是只有你懂,能夠在整個藥品能夠會走動的過程當中,每個人都去了解,正確的處方,正確的調劑,正確的給藥,並教導病人正確的認識他正在使用的藥,這藥品才能夠發揮它最好的這個角色。
所以我想院長對我對這個機構的期許,現在雖然還在摸索的階段,新成立階段我想至少是從我們自己本身做起,自己本身的這個教育;另外,我們要不斷地教導病人,以讓他們能夠懂,能夠接受的語言,非常的清楚用藥知識,讓他們能夠安心的接受治療。

持續的成長才有好的醫療品質

鄭春鴻主任:您剛提到的這些工作,過去您領導藥劑科其實都有在做,您會不會希望能訓練更多優秀藥師,成為別的醫院的幹部,對台灣的藥界,產生進一步的什麼影響?
陳昭姿主任:一定是如此的,我想院長成立這家醫院,我們當然最重要是在把自己的病人照顧好,不只照顧到和信醫院來的病人,我們也希望透過我們好的想法,好的做法,正確做法去影響別人,讓大家也能夠認同。當然,我們也接受別人做的好做的正確的地方。所以也希望我們做事的方式,將來也能夠影響到國家一些重要醫療衞生的政策,包括健保局、衞生署等等。這都是我們要努力的方向。
姜紹青組長:我們病人要得到好的照顧,一定要有好的工作人員,要有好的工作人員,他們一定要持續的成長。我認為COLT是一個的很重要的目標,使專業人員持續的成長,才有好的醫療的品質提供,病人才有最好的醫療,最先進的,而且是由正確成熟的一群醫療人員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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