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高高掛在牆上_而不害臊者_既寬不起來 _也談不上深度矣_ |
試作大學指考命題作文
寬與深果不可兼得乎?人間有一物,不必外求,不請自來。既來之,有如照妖鏡,不但恍乎驚覺寬與深果不可兼得;更發現原以為已到深處,其實只在淺池;原自認的道德廣披,竟只及彈丸…….
文 / 鄭春鴻
人生大多數的事物都是寬與深不可兼得的。想要把規模做大,就很難深耕;想要深耕某一件事物,就無法廣被大眾。它的局限,很顯然地就是因為「時間」,吾生也有涯;光陰似金,更勝於金,任何事物,只要置之時光的縱身,其與周遭品類相差者幾希矣。
人生有些事物,致其寬比力其深要不容易,比如「愛」。我們到處可見父母親深愛子女,甚至寵愛、溺愛;但是同一心中有愛之人,牽著他孩子可愛的小手,路過蹲臥在騎樓下,捲曲著身驅人瘦衣破的乞兒,竟可以視若無睹,不施一文。
人生有些事物,力其深比致其寬要不容易,比如「謙」。文明人的社交,不免虛假客套,縱有處處自牧殷切者,也少見有人真的謙讓超過三分鐘,一旦遇上那善奉承之徒,三頂高帽子一戴,無不喜形於色,飄飄然如臨仙境。
當一位優秀的新聞記者受到讚美的時候,他客氣地說;「沒什麼啦!我只是比我寫得好的人寫得快;比我寫得快的人寫得好而已。」多年來,我一直以為這個新聞記者非常準確地描述了新聞寫作的特質,磋跎年歲之後,我才漸漸體會到,他這句話即使用在人生不同的層面境界也都講得通。
的確,人的一生,有時候比快,有時候比好。要比人快,經常要比人狠就要比人無情;要比人好,也經常要比人準,比人穩。但是錢坑填不滿;權慾無止境,求的是根要扎得深,枝葉要廣茂。那些既不狠又不穩,不準無以中的,又常念婦人之仁者,似乎只能終身供人驅使。
人有聖賢愚不肖,大家似乎都信以為真,不但有賢愚之別,即使都名列仙班,還要自詡為大仙,視他人為小道。義大利三大男高音全球披靡,那第四、第五大男高音只能在音樂學校當教練?現在的年輕人說不清楚什麼是七七事變,真得是女神卡卡害的嗎?「五四運動」是啥?是哪裡的「運動大會」?台灣連報紙都已經懶得刊了;時間再拉近一點,誰是黃信介?李鎮源做了什麼事?更別說余登發、雷震了。寫《田園之秋》的陳冠學先生已經過世半個月了,除了幾則簡單的短訊,幾乎沒看到文壇的紀念文字。有人深耕,有人廣播,努力精彩活過一生的人,偶爾才有人記起,聖賢愚不肖還要稱斤論兩嗎?
文人相輕,自古而然;武人嗆聲也不遑多讓。這都因為人「善於自见,各以所長,相輕所短」。所謂「家有敝帚,享之千金」,不只是「不自見之患也」,除非看到時光逆旅的縱身,才會發現那自以為偉大,可供藏諸名山者,不過是海市蜃樓。
寬與深果不可兼得乎?人間有一物,不必外求,亦常不請自來。既來之,有如照妖之鏡,使人不但恍乎驚覺寬與深果不可兼得;更發現原以為已到深處,其實只在淺池;自認的道德廣披,竟只及彈丸。此物無它,病也。
病是光陰化身的實物之一,看到病,才彷若見著光陰。原來它才是人生的底牌,什麼寬什麼深,不過幻境耳。
非得要生一場重病,才看到人生底牌嗎?其實不然。君不見玩梭哈的人,第一張底牌發下之後,已經知道蓋上的那一支牌是什麼牌了,但是依序發下牌的過程中,總會幾次再去掀開底牌瞄一眼。人生亦復如是,儘管大家都知道,上帝發給大家的,無論帝王將相或販夫走卒,底牌都一樣的;少有人不去瞄一瞄這支明知不會變的底牌。
為自己設一個部落格格吧!當我們在部落格上貼一篇文章,就等於在人生的鏡前整束一次服裝儀容;也等於小心翼翼地掀開人生的底牌瞄它一下。更言之,當我們在部落格上,一步一腳印地踏出或清楚或模糊,或輕快或沉重的步履時,我們就正在以最虔誠的心,回應上帝的呼召。人生的寬與深,就算是幻境,此時所見或可說是個虛擬實境麼!
先生文章既寬且深,一般又窄又淺的人讀來真有點吃力。
回覆刪除先生為文如詩如論,一般文學底子淺的讀來真有點跟不上。
如您所言_我的寫作就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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